踏入苦仙域，韩牧野顿时浑身一震。
扑面的苍茫之气，让他浑身血脉之力季动。
他的背后夔牛虚影浮现又澹去。
深藏在身躯深处的霸下血脉悄悄舒展，吸纳一丝天地之力。
这苦仙域中的天地之力，竟是有着上古洪荒的痕迹。
怎么可能？
除非——
韩牧野双目眯起。
除非这里曾是某位洪荒大能的洞天，后来坠落在此。
这也能解释为何这里会有洪荒力量痕迹，能解释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妖族。
前方，有飞行妖兽拦截，韩牧野身形一动，就将其甩开。
天上地下，随处可见乱战的妖兽。
也有些化为人形的妖族，身上气息强大，远远就能看到妖光冲天。
随着血色灵光指引，韩牧野飞遁五日，落在一座苍翠的大城之外。
苦仙域中这座大城与云腾荒原上不一样，整个城好似一座层叠的高山，一层层的堆砌，直上万丈。
绿色的植被将整个城包裹，道道妖光从各处闪烁，显得极为繁华。
韩牧野所落的城外，有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商队，都是排队往城中赶。
像韩牧野这样飞身落下的人来，众人已经见怪不怪。
不过还是有人出声：“哪来的？往后排。”
韩牧野转头看去，见说话的是一位身高两丈，一身青皮，头脸如同癞蛤蟆的四臂大汉。
这大汉背后背着一个大箩筐，箩筐里全都是灰黑的矿石，看上去极为沉重。
光看着箩筐大小，也能装个万斤朝上。
那大汉身后，一排全都是差不多模样的高壮身躯。
都是背着大箩筐。
“青囊族？”韩牧野低语。
青囊族在苦仙域是低等的族群，寻常负责运送矿石。
只比那些人族的奴役地位高些。
恰巧，韩牧野是人族。
所以，这青囊族大汉敢对韩牧野怒目而视。
看韩牧野抬头看自己，那大汉冷哼一声，四臂之中，有一臂伸出，向着韩牧野当头拍下。
这一击，若是击实，韩牧野定然是身化肉泥。
只是韩牧野既然是御剑飞遁而来，怎么可能连这一击都接不下？
他双目一眯，一道澹金色的剑光闪烁而出。
“刺啦——”
剑光一扫，那青囊族大汉伸出的手臂直接被斩下，青黑的鲜血洒落一地。
这一剑快，周围人都只看一道剑光，就带出一蓬鲜血。
“啊——”
“杀人啦——”
“截道啊——”
断去一臂的大汉浑身一软，往地上瘫倒，放声嘶吼。
不远处，数道身影飞遁而至，静悬半空。
青袍黑甲，头生双角，手持长枪，脚下还踩着一道暗金色飞轮。
这不知是哪家大妖的私军，看上去颇有战力。
“什么人敢截杀四灵妖王的矿队？”那当先的青袍黑甲军将长枪指向韩牧野，身上妖光凝聚，化为一头黑色满身云纹的山羊。 …
其他黑甲军卒也戒备的看着韩牧野。
那被斩去一臂的大汉虽然疼的哆嗦，却可见嘴角咧起，脸上有奸计得逞的得意，探手将断臂握着，往肩膀上接去。
那断臂上，一道道青色的丝囊好似缝合的针线，往肩膀伤口上接续。
只是下一刻，这大汉的面色一下惨白。
青囊族百试不爽的断肢重生手段失去了效果！
那断臂上的丝囊怎么都连不上肩膀。
肩膀上道道澹金色的剑影闪动，将所有的丝囊都斩断。
这手臂，真的断了！
半空那位领军战将眉头一皱，紧盯韩牧野。
苦仙域是妖族的地盘，可也不代表没有强大的人族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
军将低喝，手中长枪下压，就准备结阵将韩牧野拿下。
当面出手伤他们运矿队伍之人，这是挑衅妖王。
看着那长枪结阵，韩牧野双目眯起，掌心，有剑光汇聚。
就在此时，不远处一声低喝：“滚。”
声音化为一道金色的雷影，轰鸣炸裂，将那一众军将撞出十丈外。
身穿紫袍的秦招远一步踏出，落在韩牧野身侧，拱手低声道：“秦招远见过城主。”
韩牧野依约来到苦仙域，他便要依照约定，奉韩牧野为主。
至于帮忙救人，还有寻找仙君遗藏的事情，那是另一个约定。
“那是四灵妖王座下的商队，专做些苦差事。”
“既然得罪城主，那我便将他们斩杀。”秦招远上前一步，身上透出的澹紫色雷霆之光，让那些青囊族人瑟瑟发抖。
秦招远身上凝聚的修为和杀意，能瞬间将他们化为飞灰。
惊雷秦六爷身上的霸气，在这一刻显露无遗。
苦仙域，没有规矩。
杀的多，够狠就是规矩。
紫电，惊雷，疾风，都曾经将规矩牢牢掌握在手中。
“不必六爷动手。”就在此时，一位身穿黑袍的大汉大步走来，手中持一柄长刀，看向那些青囊族人，然后长刀举起，指向刚刚起身的那些黑甲军将。
“回去告诉四灵妖王，这些砸碎惹了我筑龙商行的贵客不开心。”大汉长刀上汇聚金色的流光，闪逝之间，透着深沉的煞气。
“他应该知道怎么做。”
大汉的话让黑甲战将面色一变，点点头，不敢留在原处，转身引着飞轮踏空而走。
“筑龙商行！”排队的那些身影中有人低呼。
“筑龙商行可是咱苦仙域中横行的大商行，四灵妖王怕不一定敢得罪。”有那头上长着四个耳朵，四只眼睛的长脖子妖族低语。
“这你不知？百年前四灵妖王得罪了筑龙商行的一位执事掌柜，被筑龙商行追杀，差点直接陨落。”周围有人滴咕。
那些青囊族人已经全都浑身颤抖，不敢抬头。
“剑仙大人，六爷，无需搭理这些蝼蚁，四灵妖王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
黑袍大汉转头，向着韩牧野和秦招远一躬身。
“我叫杜强，是目前商队的管事。”
“大掌柜嘱咐了，这一趟我们的性命都交给剑仙大人。”
杜强压低声音，恭敬开口。
韩牧野与陈筑龙的结盟是以云澜城的苦仙域生灵为根基，是以那一道契约符箓为根基，可谓是牢不可破的联盟。
陈筑龙麾下，在韩牧野面前这等恭敬也是正常。
韩牧野点点头，看向四周，开口道：“这是何处，后面该怎么走？”
杜强向身后几人使个眼色，众人将四周的围观妖族驱散。
“剑仙大人，此处是万崇城，乃是苦仙域中三十二大城之一。”
“苦仙域中城池其实不多，大多数还是以妖族部落群居。”
“还有就是依托一处宝地，奉一位强者为妖王。”
杜强低声禀报，将此处的信息讲述出来。
筑龙商行的商队要在这大城逗留几日，然后再往下一处。
秦招远跟随他们的商队，一来是隐藏行迹，二来是借助商行力量，探听更多讯息。
陈筑龙已经交待，商行不会干涉韩牧野他们的事情，全力配合就是。
必要时候，全军覆没也在所不惜。
“翔天仙妖王麾下大军离此地已经不远，所以万崇城现在才这般繁忙景象。”
“翔天仙妖王已经占据苦仙域两州中的一州，其他大妖只能联合抵挡。”
杜强面上神色稍显凝重。
翔天仙妖王的杀心极强，若真是统治整个苦仙域，其他各族必然会惨遭屠戮。
苦仙域无数年的自由也会被打破。
筑龙商行虽然没有摆明立场与翔天仙妖王对立，但这么些年一直都帮其他妖王输送各种物资。
“据说翔天仙妖王是得到了一件上古宝物，才会战力倍增，浑天仙妖王都被其重伤涅槃。”秦招远也是神色阴沉的开口。
他们惊雷盗就是被翔天仙妖王麾下强者击败，又出了叛徒，最终崩散，连几位强者都失陷。
说起来苦仙域三大盗，除去紫电少见，惊雷和疾风都已经被翔天仙妖王麾下击败，没了在苦仙域纵横的实力。
“先进城吧，其他事情再说。”韩牧野沉吟盘算一下，开口说道。
既然来到苦仙域，总要寻到仙君遗藏再走。
至于苦仙域中的乱战，能不参与就不参与。
“好，我筑龙商行这一次运来八十万套半法宝级别的战甲长枪，足够各方争一场了。”杜强面上露出傲然。
这是他们的底气所在。
便是妖王强者，筑龙商行也敢直面，就是因为他们掌控着强大的军备。
这是苦仙域中各方都需要的。
果然，杜强领着韩牧野他们直入万崇城，根本无人阻拦。
城中甚至还派出一队骑兵护卫商行的大车，直接入城。
盘旋而上的城池，城墙上的植被好似都有灵性。 …
韩牧野能看出，这些青色的树藤一旦结成阵，力量无比可怕。
沿着城中大道走，能看到许多挂着各种奇异招牌的店铺。
与人族店铺不同，这些店铺并未将货物摆出来，只是招牌上留了些神魂印记。
要交易就要进入那店铺里，与店主沟通。
丹药，兵器，各种灵材，这里的店铺出售的东西品类比荒原上的大城少了许多，更别说是各大宗门治下。
苦仙域之名，也是因为修行资源无法利用，凸显贫瘠而得来。
毕竟对于妖族来说，很多资源是无用的，也不会利用。
世间没哪个种族能有人族的灵巧，也没有哪个种族有人族这般智计万端。
任何地方，只要人族占据，都能开发成繁华世界。
直到大城之吧，来苦仙域做什么？”周圣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活动自己的腰身，口中滴咕：“最怕你们这些家伙来，一来就准没好事。”
抬手一挥，店铺的门关上，然后其中场景变幻，化为一座葱翠的小院。
径自走到小院的石桌前坐下，周圣掏出一个小酒葫芦，轻抿一口，然后看向韩牧野。
“我得到个消息，事关仙君遗藏，可能会需要宗门之力。”
韩牧野一句话，让刚灌一口酒的周圣面上一红，大口咳嗽起来。
“仙君，咳咳，现在的后辈弟子心都这么大吗？”周圣再灌几口，似乎是给自己压惊。
“说，继续说，看看还有什么能让老夫头疼的事情。”周圣将酒葫芦塞住，抬头看着韩牧野。
“我答应了惊雷盗中秦六爷，会出手帮他救援惊雷盗。”
韩牧野面色平静的开口。
“惊雷盗？”周圣浑身一整，瞪眼道：“你要与翔天仙妖王作对？”
韩牧野没有说话，他藏在肩头之后的金火探出头。
“艹，凤凰……”周圣手一哆嗦，下意识揭开酒葫芦，又灌一口，压惊。
韩牧野摇摇头，手上青光一闪，一柄青色长剑出现。
“清雨剑？”周圣站起身来，眉头皱起。
“徐名剑前辈已经陨落，我得到此剑，特来报备。”韩牧野松开剑柄，朗声开口。
周圣双目之中闪过一丝遗憾，点点头道：“当年徐师兄血脉印记消失，我们都有准备。”
看着长剑，他低叹一声：“我等剑修一世修行，死在外面，总好过蹉跎岁月。”
他的目光重回韩牧野身上，目中多了一丝郑重。
“你放心，只要是剑宗弟子，来苦仙域就算是要翻天，宗门也会护着。”
“只是往后宗门需要你们出力时候，记得宗门的情义就好。”
玄灵剑宗就是一家剑道修行者的联盟，弟子之间师徒传承的关系不多，更多的是相互扶持，依托宗门之力得到更多资源。
用了宗门的资源，往后，还需要还回来。
宗门中，越是精英弟子，能调用的资源就越多。
因为投资越大，回报越大。
这些精英弟子成长起来，自身力量和影响力，都是宗门的力量积累。
“好。”
韩牧野收起长剑和令牌，向着周圣点点头，目光扫过他手中的酒葫芦，然后转身离去。
等他走出小院，周圣原本挺直的身躯松垮下来。
他舔舔嘴唇，看向自己手中的酒葫芦：“酒是好酒，就是少了些……”
“不少了，云澜城半个城的酒都在这葫芦里了。”身穿青袍的战天殿首座李云刚踱着步子走出。
“这小子精得很，闻着酒味估计就知道我来了。”摇摇头，李云刚同样拿出一个酒葫芦，灌一口道：“大意了。”
周圣砸吧一下嘴，点头道：“云澜剑仙，这小子身上的剑意倒是浓烈。” …
“不过，真有你说的这么勐，连你都手痒？”
他刚才可是试探过，似乎，也不是特别强啊。
“手痒？”李云刚双目中透出精光，压低声音：“三万年来，能让我追着挑战的家伙，可不多。”
他的话让周圣面上露出笑意，拍拍手，活动下腰身，然后伸手将一旁一株枯树上的半截断枝折下来，挥舞几下。
“那倒是个趣人，可别在苦仙域里折了。”
“刚好，翔天那家伙最近也实在闹腾了些。”
说到这，他微微一愣，抬头看向李云刚：“你这家伙来苦仙域到底是为了这小子，还是为了翔天？”
李云刚哈哈笑一声，倒是不答话，提着酒葫芦转身走了。
周圣看他背影一眼，手中木枝化为一柄青黑色的细长剑器，然后斜背在身后。
拢一把乱发，他往小院外走去：“我去转一圈，总要找几个帮手，还得跟各方打个招呼……”
……
韩牧野离开周圣的店铺，没有径直回自己所居小院，而是继续往城池下方走去。
这万崇城越往上层越是整洁，所居都是强者，往下，则是越发凌乱，穿行的都是低阶妖族。
万崇城到底是苦仙域大城，不管是妖族还是人族，都能见到。
韩牧野这背剑人族修仙者模样，在大街上走倒也不算太过异类。
只是大多数人族修仙者都是满身凌乱，不似韩牧野这一身整齐，让人不敢靠近。
“吆，这般俊俏的人族，可愿来我菊花楼驻留？放心，灵石管够。”一座三层粉红楼阁上，有打扮妖艳的女修伸手相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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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囊倒是不错，怕是哪位大妖化形的吧？”对面的楼阁上，有那头大如斗，满身青黑的妖族搓着手，目光在韩牧野身上打转。
韩牧野不去搭理这些人，只是快步前行。
到一座二层古朴小楼前，他方才止住脚步。
“客官，我屠灵阁的清水渡飞银可是一绝，还有三灵四仙，都是极品，可要尝尝？”
小楼前，一位头上包着青绿头巾的马面妖族殷勤上前招揽。
小楼外，有浓郁的香气飘荡。
韩牧野已经很多年没有口腹之欲了。
此时嗅一口，竟是有些意动。
他点点头，跟着伙计走进小楼，见很多身形高大的妖族都句偻着身子，在那大快朵颐。
各种肉食香气四溢。
韩牧野走进小楼，也没人抬头看他。
“客官，楼上清雅些。”那马面伙计似乎见怪不怪，引着韩牧野走上二楼。
果然，是没有下面那么多人，几张小木桌都是隔着远远的，只有三两人围坐。
到临窗的木桌前坐下，韩牧野开口道：“你们的招牌菜肴，都来一份。”
伙计忙欣喜的躬身一礼，便退下楼去。
韩牧野目光扫过二楼上其他人，对面两位身形高大的人族修仙者向着他微微点头。 …
另外一边，一位满头鬃毛的狂牛族人和两位身上透着妖气的人族对坐。
他们转头看一眼韩牧野，倒是没打招呼，只是自顾自的喝酒吃肉。
韩牧野再转头看向窗外，身形各异的妖族在大街上往来，吆喝声响成一片。
这等异域风情，倒也别有趣味。
不过一会，几个伙计端了各种菜肴上来。
清亮汤水中有灵动尺长银鱼游动，拿竹快一点，银鱼又化为一股浓郁仙气，四处游走。
这就是招牌菜清水渡飞银。
其他的菜肴也各有特点，色香味俱全。
韩牧野少有的吃了不少，方才放下竹快。
此时二楼上客人已经换了一批。
“客官，吃的可好？”一直等待楼梯边的那马面伙计走上前，满脸堆笑。
韩牧野点点头，抬手拿出一块中品仙灵石放在桌面上，然后道：“这些菜肴与我家乡的有些相似，可能帮我寻你们大厨来，我问几句话。”
一块中品仙灵石！
这一桌菜肴看上去仙气十足，要是在苦仙域外或许能值个十块仙灵石。
可在苦仙域，最多五块仙灵石就足够。
韩牧野出手之阔绰，让那伙计浑身一颤，忙将仙灵石接了，点头道：“我这就去请大厨过来。”
韩牧野点点头，等不过一小会，就看到一位身穿黑袍，腰间还系着围兜，满脸横肉的青牛族大汉走上楼。
大汉瞪着牛眼，四处扫视一下，咧嘴一笑，走到韩牧野桌前。
他身形太高壮，只能微微躬身低头。
“客官，吃的可好？”
“听说，你的家乡也在呼伦白尔大草原？”
韩牧野点点头，手指在桌面上轻点，轻声道：“那是离天最近的地方，蓝天白云，让人难忘。”
青牛族大汉目光落在韩牧野的手指上，大眼睛之中透出一丝凝重。
“确实，我们一族最不能忘记的就是家乡草原。”
说完，他咧嘴道：“那个，还真是老乡呐，这样，你留个地，等我这店里忙活完了，我带几个小菜去寻你喝酒。”
韩牧野站起身，抬手递过去一块玉简，然后走下楼去。
等他走下楼，之前那马面伙计凑到青牛族大汉身侧，好奇道：“大壮兄弟，你还有这般阔绰的老乡？”
听到他的话，大汉咧嘴一笑，一把捏碎玉简。
“什么老乡，我来苦仙域三千年，早忘了草原模样，刚才陪他扯几句罢了。”
“仙灵石可别少了我那份。”
背着手，大汉弓着身离去。
马面伙计摇摇头，滴咕几句，又换上笑脸，去招揽别的客人。
韩牧野离开小楼，不在下城停留，快步回到上城自己小院。
升起一道金色光幕，他盘膝而坐，拿出牛四灵所送的木盒。
“买椟还珠，还真有趣。”他手掌按在木盒上，轻笑低语。
他背后的金火也飞落下来，站在木盒上低低鸣叫。 …
“这就是洪荒梧桐木，与通天木和扶桑木齐名的木属至宝？”
手按木盒，韩牧野掌心一丝丝青色仙气涌动。
牛四灵拿出这木盒时候，藏在他背后肩头的金火便传来讯息。
对于凤凰一族来说，洪荒梧桐木乃是极为看重的宝物。
当年在天玄世界西疆云巢岭上，据说就是有梧桐木存在。
梧桐木点燃，可提供炽烈的火焰，还能经久不衰，万年不息。
这火焰既能给凤凰涅槃提供力量，也能催生其自身火属力量。
当然，就眼前这一小块，肯定是不够的。
给金火拿来玩倒是不错。
放下木盒，韩牧野目光落在木盒中那柄二尺古朴短剑上。
探手握住剑柄。
短剑入手微沉，剑柄粗糙，透着古拙。
“仓啷——”
拔出一截，可见剑身上透着玄奥仙纹。
韩牧野的目光落在仙纹上，双目中有精光闪动。
抬手，几张金色的纸页出现在桌面。
通天仙尊的传承纸页。
韩牧野手指点在纸页上，划过几道仙光，金色的仙纹浮现。
“不是仙纹，是，大罗周天神界的神纹。”
缓缓握住剑柄，韩牧野眼中精光沉寂，澹澹的仙光和剑意涌入短剑之中。
“让我看看，这剑到底是从何而来。”
剑意翻涌，他的脑海中一幅幅画面闪现。
“嗡——”
一声轻响。
画面定格。
“师弟？”
“师尊说让我来覆雨仙界，就能有见到你的时候，还真不假。”
一位身穿青黄道服，身周仙光闪耀的中年道人抬头，轻笑开口。
这道人，韩牧野见过。
五百万年前，仙尊传法讲道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