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徐璈吃完没多久就被桑枝夏又摁倒在了床上。
徐璈哭笑不得地挡住脸:“枝枝,我不困。”
才刚爬起来不到一个时辰,这会儿就是想睡也睡不着。
谁知桑枝夏却说:“不困?怎么可能?”
“我……”
“你之前都是一睡就睡好几天的,这才哪儿到哪儿呢?”
徐璈瞬间哑然。
桑枝夏忍着笑:“你困了,快睡觉。”
桑枝夏用被子强行把徐璈裹住,自己作势站起来就要走。
徐璈眉梢一挑,一把就攥住了桑枝夏的手腕:“枝枝。”
桑枝夏要笑不笑地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徐璈腆着脸说:“你走了我害怕,你陪我睡?”
“害怕?”
桑枝夏失笑道:“在屋里好好躺着,无故怕什么?”
徐璈真诚地呼出一口气,一本正经:“我怕你去厨房给我加糖。”
“就很怕。”
桑枝夏本来是想绷着脸的,可听到这里实在是没忍住,扑哧一下就乐出了声儿。
徐璈满脸严肃地说:“我做梦都在吃甜滋滋的狮子头,实在是来天子理应是高高在上,永远在万民心中宛如神明的人。
可天子之所以如此受人尊崇,并非是因为出身所谓皇权天授的皇家,而是因为脚下匍匐了万民。
站在万民肩上,能低头怜视万民,苦万民之苦,忧万民之忧,那才是真的顺天承命。
否则……
不得人意,何来天命之说?
徐璈微妙一嗤,没有对永顺帝日渐艰难的处境发表看法,眉眼间也不见半点得意。
只是顿了顿说:“等小王爷带兵再往前走一截儿,南边儿差不多也该是时候动一动了。”
薛先生迟疑道:“小王爷特意传了消息回来,说一切不必着急,万事当以将军的伤势为重。”
“依我看,其实大可再耐心等一等。”
“先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徐璈戏谑道:“我日前得了封来自西北的传信,关外北狄似有异动想侵犯入关,西北大营正在调兵布阵。”
薛先生心头一惊,错愕道:“西北?”
“狄人若是真在此时攻破关口,那西北大地的无数百姓岂不是……”
“先生莫急。”
徐璈掸了掸指尖失笑道:“这北狄异动的真假暂不可辨,但有一点是明确的。”
“京都有人要找到机会破出囚笼了。”
薛先生怔愣一刹,狐疑道:“将军说的人是?”
“陈年河。”
徐璈微妙道:“陈大将军,领兵打仗三十余年,作战经验丰富,在军中威望极深,还曾驻守西北大营数年,熟知北狄的情况,也熟悉西北的地形兵力。”
“这样的人,不正好是无人可用之际,抵御北狄的最佳人选么?”
“也是永顺帝此刻,唯一可用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