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大明元辅 > 章节目录 第125章 重阳大会(上)
    九月九日的白玉楼,群贤毕集,高朋满座。

    重阳节时,正是金秋送爽、丹桂飘香、风霜高洁之际,最宜登高望远,赏菊赋诗。早在战国时代就形成此节,及至汉时,过重阳节的习俗遂成流行。

    不过民间传说却有不同,相传汉高祖刘邦的妃子戚夫人遭到吕后的谋害,其身前一位侍女贾氏被逐出宫,嫁与贫民为妻。贾氏便把本属于宫中的重阳活动带到了民间。

    贾氏对人说:在皇宫中,每年九月初九,都要佩茱萸、食篷饵、饮菊花酒,以求长寿。从此,重阳的风俗便在民间传开了。

    《续齐谐纪》又另有记载:“汝南桓景,随费长房游学累年。长房谓之曰:九月九日汝家中当有灾,宜急去,令家人各作绛囊,盛茱萸以系臂,登高饮菊花酒,此祸可除。景如言举家登山。……今世人九日登高饮酒,妇人带茱萸囊,盖始于此。”

    不过,重阳的来历究竟如何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天在明时早已成为潮流,即便皇帝也要亲登万岁山,配茱萸囊,饮菊花酒。

    当然,皇宫中如何过节,与今日之高务实无关,他有他的重阳节。

    白玉楼今日作为主场,接待着实学一派在京的大大小小官员两百余人,上至一品辅弼,下至九品末流,高务实来者不拒,一概倒履相迎。

    重阳的活动种类颇多,倒也无须一一描述,总之高务实这汉白玉版的枫丹白露宫今日简直成了文人盛会,赏花的赏花,饮酒的饮酒,赋诗的赋诗,各有乐趣。

    其余各类休闲活动也足够丰富,甚至有人在庭院里打起了叶子牌,还引来不少人“观战”。

    京师流传最广的活动里头,大概就剩下掷骰子和促织没有被搬来了——毕竟都是官员、都是文人士大夫,这些被公认为“纨绔行径”的活动还是不便参与的。

    社会是金字塔形的,明代尤盛,因此庭院中的官员们大多都是七品及以下,而白玉楼楼中则是地位更高一些的官员。

    白玉楼三楼的小会议厅就更不必说了,那是今天真正的核心主场:“阁部级会议”召开之地。

    会议的召集人自然是高务实,他同时也充当主持者,不过坐在首位的仍然是许国许次辅。在许国身边的两位也不必多介绍,自然是另两位实学派阁老张学颜与吴兑。

    再往后的与会者还有如下几人:户部尚书沈鲤,兵部尚书梁梦龙,工部尚书杨兆,通政使张孟男,太仆寺卿雒遵,光禄寺卿涂梦桂,翰林院侍读学士管院事韩楫,翰林院侍读学士兼詹事府詹事陆树声,翰林院侍讲学士兼国子监祭酒张一桂,户部左侍郎程文,吏部右侍郎宋之韩,以及工部右侍郎郜永春。

    最后再加上高务实自己,一共十六人。

    这以上也就是实学派在京师中枢之中最为核心的成员了,没有一个在三品以下——即便翰林院的那几位按本职品级不高(翰林院特殊性),但加衔也都够了。

    只要一看这些人,就知道为何连许国这个次辅也不得不照顾高务实的意见。

    沈鲤、张孟男、雒遵、涂梦桂、韩楫、程文、宋之韩这七位,全都是高拱的门生,其中张孟男不仅是门生,还是高拱的妻侄。

    剩下的几人,陆树声是郭朴的好友,而张一桂、郜永春二人则是郭朴的门生。至于杨兆,他是张四维的人。

    如此一来,除了三位阁老之外,就只剩下梁梦龙一人,但梁梦龙虽是张居正的门生,却从没被高、郭二人打压,最后被高务实拉进了实学派,他显而易见更亲近高务实。

    换句话说,除了三位阁老之外,这间小会议厅里头的人,个个都跟高务实有关——高拱、郭朴、张四维三位首辅留下的政治资源,现在可以说已经全部集中在他手里了。

    那么,另两位阁老呢?高拱是张学颜的伯乐,若无高拱提拔,老师很早便离开中枢的张学颜能不能爬上来都是两说。至于吴兑那就不必说了,高拱被徐阶逼退的时候,只有吴兑一人话,各自开始思索起来。

    等过了一会儿,韩楫忽然朝许国问道:“次辅如何看?”

    许国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果然不出高务实的预料,他摇头道:“他如真要‘让贤’,咱们也管不着,甚至不好反对,我看还是先镇之以静,待事情果然这般发展之后再做打算。”

    众人听得此话,都有些微微摇头,韩楫更是连连摆手:“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此等大事,我等岂能没有提前的应变之策?”

    许国看了他一眼,但没说话。他知道韩楫这么说多半是有私心的,因为在场诸人之中,韩楫所在的位置是最有希望“两步入阁”的。

    他现在是翰林院实际上的一把手,按照大明的传统,这个位置入阁非常方便。通常来讲,可以给他调出翰林院,任礼部尚书或者吏部左侍郎、礼部左侍郎这几个位置之一,而这样做一般来说就是为入阁做准备,大抵调任不到一年就会入阁。

    韩楫离入阁如此之近,当然会对阁臣位置最为敏感。不过也怪不得他,许国是他的同年,却已经入阁多时甚至成为次辅了,凭什么他就要瞎等?

    不过,有希望入阁的可不仅止于韩楫,户部尚书沈鲤同样是实学派内部下一个入阁的热门人选。

    沈鲤今年五十三岁,若是在农乡,自然已经是含饴弄孙的年纪了,但对于一位朝廷要臣而言,这却是一个很合适的年纪,足够成熟而又不至于言老。

    他的优势也很多,不仅曾是朱翊钧的东宫讲官,后来朱翊钧成了皇帝,他又负责经筵日讲,甚至还数次“兼职”,教授内书房的宦官们。也就是说,他不仅和皇帝关系密切,和皇帝身边的人关系也很密切。

    在这一点上,他甚至与申时行都能比一比。

    只不过之前张学颜和吴兑入阁抢了先,沈鲤才落后了一步,得了个户部尚书的位置。

    这件事本身是迫于无奈,因为张四维是突然丁忧去职的,户部这个实学派手中的要地不能没有大佬坐镇,这才把沈鲤调来。而正是因为沈鲤调任了户部尚书,韩楫在翰林院才得以掌院事。

    说到丁忧,沈鲤还有一大优势:他父母都是在万历六年接连去世的,所以他一直丁忧到万历九年才回中枢,而现在他就有了“不必丁忧”这个优势了。

    此时,沈鲤便开口了:“依我之见,潘新昌若是真要让出阁老的位置,到时候要换上的人恐怕不是徐学谟。”

    高务实眼睛微微一眯,而许国已经问道:“不是徐学谟?那会是谁?”

    沈鲤面无表情地道:“王锡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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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昨晚没睡好,今晚码字的时候困得要命,这章如果有些手误了的错别字,还请大家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