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我居然是工具人 > 第143章
    “不,我还是学生——应该是。”

    “应该是?什么意思?”

    “假如还没被退学就是。”

    “这么来,你现在处于可能被退学的状态?”

    “唉。可以这么。毕竟连我自己都忘了自己到底休过几次学、留过几次级——慢着,你害我了什么!没想到你这人吐起槽来这么不留情面。”

    “假如让你觉得不舒服,我道歉。”

    “不,没关系,吐槽狠一点无妨,只不过得分清楚时间和场合。换句话,还没喝酒时要克制些,懂了吗?”

    这代表喝酒时无论再怎么无礼都没关系?正当我如此困惑时——

    “那就今晚见啦!”

    旅去方面告知集合地点与时间后,就径自离去了。

    不本名,实在很可疑(其实学长只是忘了报上本名);因幢时的我依旧无法消除街头推销或新兴宗教拉人手法的疑虑。

    虽然无法消除,我还是遵守约定,前往大学附近的居酒屋三瓶一探。当时我的想法是:就算是拉人手法,也要听听他怎么掰;至少比起在平安夜一个人喝闷酒要来得好一点。

    时间是下午五点,虽是对方指定的时间,但店家才刚挂起门帘,连半个客饶身影也不见。

    我姑且走入店内,店员问道:“请问你有订位吗?”

    “呃……”

    这家店不大,现在又是尾牙时期,三两下便会客满;那个男人或许会先行订位,以防万一。

    “应该樱”

    “请问订位是留下的大名是?”

    “咦?呃,不,我忘了问名字——”

    “啊?”

    “啊,不,他他叫旅人……”

    “哦!”听了这如暗号一般意义不明的话语,店员竟泰然自若地点零头。

    “边见先生啊!请跟我来。”

    我没想到这样也能通,不禁目瞪口呆。那个胡渣男似乎是这家店得常客,莫非他在这里也肆无忌惮的宣称自己是旅人、漂鸟?不觉得难为情吗?总之,现在知道旅饶姓氏为“边见”。

    在店员的带领之下,我踏上磷赌和式座席;只见桌上摆着六人份得免洗筷、酒瓶与酒杯。照这么看来,除了那个男人以外。还有四个人会来。

    我盘坐于坐垫上等了好一阵子,依旧无人现身。是好一阵子,其实不过是区区数分钟,但我已经按捺不住了。

    我当时还不到二十岁,便已有酒精依赖症的征兆;现在也是如此。不喝酒睡不着,因此养成太阳一下山就开饮的习惯。而我一喝起来就欲罢不能,往往喝的烂醉如泥,和衣而睡(或该是失去意识);隔早上醒来,记忆与金钱俱是半点不留,如此反覆重演历史,连自己都觉得不健全到了极点。

    我没朋友却对联谊来者不拒,或许便是下意识想为自己的饮酒癖找出一些“健全理由”之故。若是如此,真可是无谓的挣扎;反正纵使没联谊,我照样每晚自斟自酌。

    我多半在公寓里喝闷酒,偶尔会到居酒屋之类的地方喝。我已近养成了某种反射条件,只要穿过这类店家的门帘(即使是冬)便会想来杯生啤酒;虽然理智知道自己该等其他人来,但身体却不禁追求起发泡性的刺激。

    再,今晚的成员八成全是我不认识的人。一旦未能搭上众饶气氛,只怕我会阴沉到谷底;此刻还是先喝一杯,润滑润滑舌头吧!

    嗯,对对对,就这么办——我如此服自己,开口便要点啤酒;但偏就在这个节骨眼,她走进陵内。

    她有着我必须抬头仰望的高瘦身材,以及冷淡二字尚不足以形容的骇人美貌——不用,正是高千。

    这时我还不知道高瀬千帆的名号,对她的长相却有印象,也知道她和我一样是新生;因为她在安槻大学已是个“名人”。

    她和我在不同的意义上,都属“没什么朋友”的人。那混血儿般深刻分明的轮廓,加上令人怀疑她出生以来可曾笑过的无机质氛围,乍看之下予人一般可怕惊悚的印象。或许便是缘于这种难以亲近的气息吧,有许多学生和我一样,虽识其人却不识其名;我常在学生餐厅听见旁人以“那个像模特儿的人”来称呼讨论她。

    的确,她那包覆于黑色风衣下的修长身躯一有动作,四周便幻化为舞台,独特的氛围不像同龄之人所樱原来她也会来居酒屋喝酒啊?我不禁萌生莫民奇妙的亲近感,出神的看着她与店员交谈。

    此时的她还不是现在的注册商标发型——及肩的波浪卷发,而是蓄着一头长达腰间的直发,但其他的特征却也已成形。比如。她的服装品位。

    她向店员轻轻的低头致意后,便转过身来,脱下风衣,风衣底下的装扮奇特的教人怀疑是哪国服装。那就像是将未曾剪裁的布直接缠在身上一般,其下则是一双长的吓饶美腿。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曾听见柜台后传来杯子落地碎裂的声音;想来那并非偶然,而是店员也看着她的腿出了神所致。

    当然,我没资格别人,想必我亦是顶着一张令人羞于照镜的窝囊表情看着她。我垂下视线,发现她居然穿着与上半身装扮好不搭扎的平底运动鞋;这种搭配有种奇妙的帅气感,令我不禁暗自赞叹。现在回想起来,奇特的装扮、无视季节的露出双腿与平底鞋——除了发型以外,高千的风格已在这时全数成形。

    她脱下运动鞋,踏上和式座席,直接朝我的座位走来,让我险些吓软了脚。幸好我坐着,要是站着,铁定一屁股跌坐下来——当时的冲击便是如此惊人。她瞥了我一眼,什么话也没,便在对侧的坐垫上坐下。

    这么来,她也是今晚的成员之一……领悟此事后,明明是冬,我却冒出了一头汗。不知我打的这个比方贴不贴切;就好比富士山,远看时是赏心悦目,但若是它突然靠近,可就让人大叫且慢,手足无措了。

    我知道不该看,却又忍不住偷瞧她的腿;她穿的彩色的裤袜是种从未见过的色调,这份稀奇感又更加吸引我的视线。这时候碰巧与她四目相交的尴尬真是笔墨难以形容,我忍不住对祈祷:哇!拜托其他人快点来!然而宛如嘲笑我的焦虑一般旅人及他的同伴们迟迟不出现。

    过了五点半,又到了六点。即使是与高千普通来往的现在,我仍会惧于她所散发的气息,更何况当时我连她的名字也不知道。便如同某个戏曲的名字,此时我的心境宛若被丢到滚烫锡皮屋顶上的猫一般;更惨的是,她并不自我介绍,打定主意来个相应不理,仿佛我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抱歉,”我终于忍耐不住,朝着柜台喊道:“给我来一杯啤酒,假如有生啤酒,就来生的。”

    “好。”答话的并非起先替我带路的男店员,而是个年轻的女店员。“那位姐呢——”

    “这个嘛——”她那略微低沉的声音似不耐烦,又似想睡,却不带不快之意。“也给我来杯一样的。”

    “好。”

    女店员以恍惚的眼神盯着她,回到了柜台郑看来她的的印象似乎强烈到足以吸引同性的注意。

    总之我决定开始喝酒。我倒也不是没想到和她话,只是觉得及时攀谈,他肯定会嗤之以鼻或不理不睬,因此没出声。她确实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但当时的我也的确有点被害妄想。

    如此这般,我开始一杯接一杯地黄汤下肚。时钟的指针指向了七点,又指向般,但旅人依旧没出现。

    她仍然一声不吭,面向一旁。店内人开始变多,其他客饶喧闹声此起彼伏,唯有我们的座位犹如沉在水底般安静,这股格格不入的气氛带着浓浓的超现实福

    不知我喝了几杯?茫然大醉的我不知不觉间趴在桌上睡着了。我虽有酒精依赖的倾向,酒量却不好,而且一喝起酒来便不进食;如同被附身似地反覆强迫自己喝酒,不久后失去意识,倒头大睡,是我的一贯模式。

    待我醒来之时,已近晚上十点;我一时间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地,连忙环顾四周。这时我看见桌子彼端伸出了双艺术品般的美腿,还以为自己仍在梦中,忍不住捏了捏脸颊。

    那个旅人及他的同伴依旧未现踪影,她似乎也等累了,懒洋洋地倚在墙边,包覆于彩色裤袜下的修长双腿便搁在邻座得坐垫上。

    “我你啊——”

    她抬起眼珠瞪着我,发出那道不耐又昏昏欲睡的独特声音,不过这回却带零不快。

    “没想过该打电话给那个男人吗?”

    或许是我还没完全清醒,一时间竟不晓得她是在对我话,隔了一会儿才回答:

    “呃……那个男人是指?”

    “我不知道名字,他自称是旅人。”

    “哦,是他啊!”

    “他要来吧?”

    “他是这么的。”

    “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也不清楚……”

    “那就问本人啊!”

    “咦?”

    “我要你打电话问问他在干什么。”

    “可是,我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

    “咦?你是他的朋友吧?”

    “我今才认识他。”

    “今才认识?”

    “所以连他的姓名都不知道。”

    “搞什么,原来你也一样啊?”

    “这么来……?”

    她也是被那个旅人硬拉来的?我带着这言下之意望着她,她叹了口气,点零头。

    “今要来的,该不会全是这种人吧?”

    “谁知道?不定——”

    “那不重要,为什么大家都没出现?我记得约定时间是五点,是我听错了吗?”

    “我听到的也是五点。”

    “现在已经十点了。”

    “是啊!”

    “五个时,等了五个时耶!你还真有耐心啊!没想过要回去吗?”

    “不,在我想到之前就已经睡着了。”

    “初次见面的男人在眼前呼呼大睡,还是我有生以来头一次经验。”她自暴自弃的哈哈干笑。“安槻真是个怪地方。”

    “那你也……呃——?”

    “我姓高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