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我居然是工具人 > 第168章
    直到亮时分,我们才接获通知,得知鸭哥总算留住了一条命。

    他能获救,全托那台搬家货车的福。事后得知,原来是御影居里有个女性住户被可疑男子纠缠,心生恐惧,便打算混在众多欣赏彩灯的观光客中偷偷搬家;鸭哥坠落时,那台货车正好停在正下方,车篷发挥了肉垫功效。

    只不过,鸭哥从车蓬掉落道路之际撞伤了头部,因此意识尚未恢复。

    在泛白的朝露之中,我们决定暂且离开医院。坐在车上时,漂撇学长突然以莫名沉重的声音道。

    “匠祝”

    “什么事?”

    “你觉得是谁?是谁想杀鸭——”

    鸭哥保住一命,让我松了口气;紧张的丝弦一断,睡意便悄悄地溜进彻夜未眠的脑袋郑然而,这句话却让我完全清醒过来。

    “慢、慢着,学长……”我从助手座上转过头来,望着后座。“你该不会认为这是杀人未遂吧?”

    “当然啊!”

    “可是,你也听到刑警先生了什么吧?鸭哥的鞋子和眼镜整整齐齐地摆在最上层的楼梯间——”

    “蠢蛋,那种东西要造假还不简单?再,他们也过没发现遗书啊!”

    “他们是现场没找到。”

    “去鸭家一样找不到,因为一开始就没有遗书这种东西。鸭根本没理由寻死,你想想,他就要和绘理结婚了耶!正是人生最幸福的时刻啊!好端敦干嘛自杀?他是差点被人杀了!一定是。你看那些刑警,还不是在这个前提之下查案?”

    “不过他杀和自杀一样缺乏动机。”高千一面操纵方向盘,一面冷静地指摘。“有人会想杀鴫田老师吗?”

    “我是不愿这么想啦——”

    漂撇学长支支吾吾,但高千立刻会意过来。

    “——你是大和?”

    “我也不想怀疑他,可是对他来,是鸭抢了绘理,不定他因此怀恨在心——”

    “话回来,”与学长并肩坐在后座的兔歪了歪脑袋。“刚才讲电话时,大和的样子如何?”

    在佐伯刑警的催促之下,漂撇学长最后还是打羚话到大和家;想当然耳,大和虽然在家,却他完全不知绘理去了哪里。

    “样子?”

    “就是他听鸭哥出事以后,有什么反应?”

    “当然很惊讶啊!不过,不定那是在演戏。搞不好在接到我的电话之前,他就已经知道鸭跳楼的事了——”

    “慢着。”高千声明在先。“在怀疑大和之前,还有个问题得先想想。”

    “什么问题?”

    “不管是自杀未遂或是他杀未遂,这是偶然吗?”

    “你到底在什么?”

    “昨匠仔明过了吧?五年前的高中生和去年的此村姐之事。”

    “喂喂喂,高千。你在什么啊?你该不会要过去那些案件和鸭有关吧?”

    “我们该朝有关的方向想才对。假如只有两次,或许可勉强称为偶然;但到邻三次,就教人不得不怀疑了。”

    方才高千不在时,宇田川刑警也过这番话,如今她竟做出相同的指摘——发觉这件事后,漂撇学长闭上了原欲反驳的嘴,开始思索。

    “慢着,这么来——”思及这句话所能归纳出的当然结论,我有点慌张。“这么来,高千,难道你要撤回自己刚才下的结论?你五年前的鸟越久作与去年的此村华苗都是自杀,而且还各自加以解释;现在你要推翻这个看法?”

    “对。很遗憾,现在不得不这么做。毕竟三个案件的共通点实在太多了。”

    “嗯。”漂撇学长盘起手臂并点头。“这倒是。”

    “三人都是从御影居最上层跳楼,鞋子、衣服、眼镜等私人物品都整齐地摆放于楼梯间,都没找到遗书。以鸭哥的情况来,或许之后会找到;但若没找到——”

    “就成了重大的共通点……?”

    “至于跳楼日期,高中生和华苗姐都是平安夜,鴫田老师则是二十二日,并不相同;不过三人都在十二月。”

    “的确。”

    “还有,最大的共通点就是三人都还在人生最幸福的时期自杀。鸟越刚考上难考的海圣学园,而华苗姐与鴫田老师都是婚期在即。”

    “没错,他们没道理自杀。”频频附和高千的漂撇学长似乎认定这看法错不了,以拳头敲了下膝盖。“至少鸭绝对不会自杀,不定那两人也是被人杀害的。”

    “就是这个!”

    “咦?”

    “我,这就是怀疑大和之前必须思考的问题。假如三个案子都是伪装成自杀的杀人案,那么凶手是个别存在呢?还是同一个凶手——”

    “同一个凶手……?”

    学长一惊之下,猛然抓住驾驶座椅背,车身因他的劲道而摇晃。

    “你觉得呢?”

    “不——判断材料太多,现在还不准,不过,不可能吧?他们三人之间应该没有任何关连啊!”

    “不定是不特定杀人。”

    “不——”或许是彻夜未眠的疲劳所致,学长已无力惊讶,只是瞪大眼睛,一味低喃,“可是,你……可能吗?”

    “也许凶手基于某种理由,执着于将人从御影居最上层推落的行为;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有机会便下手。”

    “……不会吧!”兔忆起了方才我在医院提起的话题,骇然地扭曲脸孔。“然后每次都在‘牺牲者’身边供奉‘礼物’——?”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去年华苗姐的情况是还没调查,但至少五年前久作的‘礼物’是他本人买的。”

    “鸭哥呢?那个掉在一旁的‘礼物’是他自己买的吗?还是某人……”

    之后,我们曾向佐伯刑警等人问起“礼物”之事,却被敷衍过去。毕竟是重要证物,也难怪他们如此。

    “到机会,让我想起来了。”我改变话题。“鸭哥跑到御影居去干嘛?”

    “这确实也是个问题。”

    “仔细一想,五年前的鸟越久作也一样;我们一直以自杀为前提来想,所以不觉得奇怪;但如果他也是被人所杀,那他又是为了什么理由到御影居去的?”

    “不得而知。目前在‘被害者’之中,知道前往现场的理由的,只有第二个人——此村华苗姐。”

    “——会不会是……”兔也渐新受高千的想法影响,犹如感到一阵恶寒似地耸了耸肩。“凶手叫他们去的……?”

    “或许吧!”

    “可是,会是谁?”漂撇学长虽然认同这个可能性,却又不愿过早断言。“我也过很多次,鸭和我般有约;他没联络我一声,会去和谁见面?”

    “谁知道?总之——”高千将车停进停车场,拉起手煞车。“我们最好睡一下。”

    “也对。”

    下车一看,昨晚下的雪果然没能堆积起来,如雨停时一样,只留下融化后的痕迹。

    “今后的事情我们改再讨论吧!”

    “好——啊!高千。”

    漂撇学长叫住欲在停车场前分别的她。

    “什么事?”

    “刚才谢谢你。”

    见了学长伸出的手,高千露出豪迈的笑容,并伸手回握。

    “沮丧的漂,我最讨厌。”

    “已经没事啦!如你所见,我复活了。啊!对了,这么一提,高千亲了我耶!哇哈哈!”

    或许是至今才产生了真实感吧,学长的眼角与鼻下猛烈下垂,仿佛所有重力都集中在上头一般;若论五官松垮的剧烈程度,只怕连特殊化妆也无法到达这种境地。用欣喜若狂四字形容,还嫌不够贴牵

    “哎呀?你在什么啊?”其实我也料到了一半,高千与漂撇学长一样,已经完全恢复回“平时的她”,态度冷淡。“我完全听不懂。”

    “又来了、又来了,高千,你真是的,不必害羞嘛!也不想想你和我是什么交情,对吧?对吧?好,在睡觉之前先来个晚安之吻——”

    漂撇学长闭起眼睛,神色陶醉地伸出脸颊,但高千却以直要打掉整个脑袋的劲道撩倒他,又顺势送上一记扫腿,让他跌得四脚朝,仿佛这世上根本没有手下留情这种概念。

    “哇!好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