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地下之旅
“哎哟!”
张天坐过紫烟的“车”,知道女司机不好惹,因此在启动之前就已做好身心准备,然而这一脚油门之狠远超预想,他瞬间被掀翻在地,摔了个四仰八叉!
林郁、紫烟和狼孩却纹丝不动,黄石的力量令她们始终与这处地下空间保持相对静止,就连惯性也不对她们起作用。
洞穴正在朝紫烟面对的方向移动,也就是北方。
身处地底,没有参照物,无法判断移动速度,但从加速的过程推测,应该要比紫烟单独掌舵时快上许多!
可惜夜光石的磷光太过黯淡,不然,张天就能看到紫烟和狼孩大惊失色的表情。
她俩的能力在伯仲之间,单独使用黄石能够感知到直径数百米内的路况,搭配各自的移动速度正合适,如果前方出现非石质的拦路虎,如地下暗河、老树根之类,她们可以提前十几秒发现并及时避让。
但现在,两人的感知范围并未大幅增长,洞穴的移动速度却暴增了好几倍,原本十几秒的反应时间跌至不足五秒!
两人均是心惊肉跳,仿佛在迷雾中的飙车,既刺激又恐慌。
如此快的速度,已经超出紫烟的掌控,她不再发出指令,主导权过渡到林郁手中。
“地铁”进入平稳运行阶段,“车厢里”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准确地说,是打算教河畔人烧制陶器。”
女人们瞧见他的狼狈样,都哈哈笑起来。
“确实有点累,我们坐下吧。”
他站起身,拍去屁股上的尘土,走向人群外的巫婆。
张天把装有黏土的袋子递过去,女人们立刻一拥而上,争相捏泥巴。
事实上,天空氏族的众人都显得很淡定,他们早就从天空祭司嘴里得知了黄石的存在,见识过白石、青石和赤石的力量,黄石已经无法再让他们感到惊讶,相反,要是黄石平平无奇,他们才会惊讶呢!
他从袋子里抓出一坨湿润的土,递给铃兰。
“我就不去了,让乌鸦跟你们去吧,他本来就有这个意愿,还可以给你当翻译。”
在密闭的地下空间待上一整天,张天可受不了,何况他还有另外的事要做。
“扑通!”
“当然,火焰的力量十分强大,一次可以烧制出很多陶器。”
“想要将泥碗变成陶碗,需要借助火焰的力量。将捏好的陶坯晒干后,用木柴埋起来烧,或者挖个坑埋起来烧。”
听起来似乎不难,而且很有趣的样子!
“天!在干嘛?”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天感到呼吸开始不受控制地变得急促,这是氧气浓度降低、二氧化碳浓度升高至安全限度的征兆。
张天回以微笑,询问巫女铃兰的所在。
草!好多草!
张天触电般跳起,骂骂咧咧地拍打身体。
坐下后更好笑了,搞得跟传功现场似的。
铃兰和一众女人将天空巫女的话默默记在心里。
开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是张天引导河畔人走上了这条路,他认为自己有义务提供一些帮助,陶器和农业是绝配,既然教了谷物的种植,当然也要教陶器的制作。
这时见大地再度张开血盆大口,将之前吞噬掉的四人尽数吐了出来,狼蛛和蝰蛇只觉得两股战战,直如见鬼了一般。
张天将捏好的小碗埋进火堆里,看了眼天色,说:“等太阳升到我们头着,随手捏了个小碗。
张天抬眼望去,满眼青翠之色,一望无际的草海在风中荡起波浪。
他开始研究新的东西。
张天叹口气,林郁说的在理,看来捷径是走不通了,只能效法唐僧老老实实历劫。
瞧见天空巫女,众人无不恭敬问好,多亏他从中斡旋,才使得他们和狼孩达成和解,还有神奇的种出来的食物……河畔人都心怀感激。
烈日当空,太阳所处的位置只比和出发时略微西沉了些,这一趟应该没有花费太多时间。
这一切都落在狼蛛和蝰蛇眼里,见大地裂开将天空巫女等人吞噬,两人吓得滋哇乱叫,抓住虎头粗壮的胳膊慌乱呼救。
洞穴快速上升!
大地如自动门一样向两侧缓缓打开,明媚的阳光和新鲜的空气如潮水涌入,随之掉落的还有惊叫的土拨鼠家族、多到恐怖的蠕虫、来历不明的粪球,以及如雨点般簌簌落下的丰沛草甸。
“好啊!”
洁白无瑕的珍珠、形状优美的贝壳、打磨精致的蚌片饰品……满满一袋,全都是只有巫才能使用的奢侈品,但比起天空巫女馈赠的那袋黏土,这些东西便不算什么了。
枭捡来的渔网大概属于某个死去的渔夫,因为至今还没有人找到他要他归还。
不等张天回答,枭已经猜到了:“你打算烧制陶器?”
林郁笑得更大声了,走过来帮他清理头发里的杂物。
“明天你跟我们一起去吗?”林郁问。
张天没有拒绝,坦然收下,随口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紫烟也暗暗吃惊,心想怪不得她可以平息我无法平息的怒火,她的力量比我和狼孩加起来还要强大!
打道回府。
话音未落,三个女司机便猛踩急刹,张天猝不及防,顿时像个皮球一样滚滚向前,嘭一声撞上岩壁,疼得嗷嗷直叫!
找到铃兰的时候,她正和几个女人编织背篓,得知天空巫女的来意,她们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呼朋唤友,顷刻间,女人们便三层外三层地围聚在一起。就连巫婆堇也闻风赶来了。
堇苍老的面孔焕发出容光,她很清楚天空巫女传授的这些知识有多么珍贵,由衷地赞美他的慷慨,同时也回赠礼物。
非石质的东西全部掉落下来,三个女人飞快地戴上草帽,唯独仍然趴倒在地的张天反应不及,被淋了个满头满身。
“在森林里穿行也不比草原,如果随意浮上地面,砸落下来的就不是草了,而是成片的树木,你想想会砸死多少人?”
河畔部落的营地里一派忙碌的景象,所有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迁徙做准备,趁着雨季尚未结束,越早踏上迁徙之路越好,早一天抵达新家园,便可早一天储备冷天的食物。
现在,他们位于至少十米深的地下,氧气的初始含量完全取决于出发时构筑了多大的空间,旅途中没有额外的氧气补充,保持沉默是为了减少氧气的消耗。
男人们相继扎进河里,溅起一朵朵水花。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拍拍狼蛛和蝰蛇的肩头,竖起大拇指。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回到地面后,狼孩还是吃了一惊。
张天估计了下,发觉速度比紫烟独自驾驶时快非常多!
“我可以试试吗?”铃兰跃跃欲试。
“明早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山上部落吗?”紫烟发出邀请,“你在的话,当天去,当天就能回!”
用渔网捕鱼虽然不如钓鱼那么有趣,胜在效率高,先打窝再撒网,一网撒下去,少说也能捞起一两条鱼。
好快!
张天忽然问:“你最多能维持多大的空间?”
又过了一会儿,兴许是手臂开始发酸了,女人们逐渐拉近彼此的距离,最终几乎贴在一起,手臂自然垂落地面,在这个过程中,三人的手始终没有离开黄石。接触五色石是发挥其功能的必要条件。
渔网,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工具。
“明天。你们呢?”
“一样。”
他顿了顿,敛起笑容,正色说:“出了森林后朝北方走,你们会经过许多有山有水有树林的地方,那些地方都适合落脚。种植谷物或许不会在一开始就很顺利,你们会遇到一些困难,但不要轻易放弃,当然,更不要忘了仰望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