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服务员将一车一车的食材端过来。
并且全部摆在的那张大大的圆桌转盘上时。
那成堆成堆的盘子跟眼花缭乱的新鲜食材,真是看得人食指大动。
而坐在主位上的姜正也朝众人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
“这菜都齐了,怎么还不吃呀?又不是鸡汤。”
“......大概是被某人搅了雅兴吧,真是的。”
沈云衣叹了口气,也懒得再在桌子底下踢姜正了。
毕竟这家伙皮实的很,踢他也没屁用,估计得上狼牙棒才行。
本来把,沈云衣三人商量好的是在上菜之前的聊天环节里把话题打开。
引入到“交男友不淑”这方面的话题上去,再慢慢开导杜诗月。
谁知姜正这一番胡搅蛮缠却把情况弄得一团糟,那她们自然也没法往这话题去引了。
眼见沈云衣一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表情,姜正也不点破,而是笑道:
“那我去给大家弄点蘸料来,你们先煮着慢慢吃吧。”
话音刚落,他便站起身来朝包厢外头走去。
然而姜正前脚刚走,杜诗月也后脚站起了身。
“我也去弄蘸料,那家伙弄的肯定不和我口味,你们先动手吧,不用等我们。”
撇下这么句话后,杜诗月也轻飘飘地走出了包厢雅间。
随着这两人先后离开,苏玫这才叹了口气,转头朝沈云衣问道:
“云衣,你觉得姜正刚刚扰乱我们的举动是故意的吗?”
“百分百是故意的,我可以拿猪脑花担保。”
沈云衣拎起一盘自己最喜欢的猪脑花,先放在漏勺里头,再沉入翻滚着的辣油锅中。
烫脑花还是很讲究火候的,煮老了容易散,煮不熟又腥味儿重,得亲自上手才行。
看着猪脑花在红彤彤的的辣油锅里翻腾,沈大小姐却不禁抿嘴道:
“看来是我判断失误了,阿正那家伙显然不想让我们管诗月的事。”
哎?白小栗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生荸荠,本来想伸手去拿,却不由得疑惑问道:
“他不想管就不管呗,为什么要阻挠我们呢?真奇怪。”
是啊,姜正为什么不希望三人管杜诗月的事呢?
白小栗虽然想不通其中关键,但沈云衣跟苏玫对视了一眼,显然立即就想到了一起去。
众所周知,姜正跟沈云衣的关系很好,可跟杜诗月的关系很差。
只要他们三个人出现在同一个场合,杜诗月跟姜正马上就会开始针锋相对。
从这个角度来看,杜诗月跟沈云衣待在一起的时间越少,姜正就越开心。
那要怎么让杜诗月不跟沈云衣待一起呢?
简单,让她交个男朋友,天天跟别的男人腻歪不就得了。
所以对于姜正而言,杜诗月在外头交了男朋友的事其实是有利的,他自然不希望众人阻挠。
想到这里,沈云衣也不禁叹了口气,在心中暗暗感叹了一番。
大意了,没想过阿正那家伙居然这么有心机,居然想用这個理由把诗月调离我身边。”
真是的......他就这么怕诗月阻挠我们两个的来往吗?
其实以我们的关系,他又何必担心这个,应该对自己有信心一点嘛。
顿时,沈云衣一想起刚刚路上商量时的耳鬓厮磨,不由得感到脸上有些许发热。
要是换做其他男人,沈大小姐怎么可能让他离着自己这么近,早就给一巴掌抽飞到九霄云外了。
不过这么看来,阿正对我其实也还是挺上心的,连我闺蜜的醋都吃,呵呵,就这么想独占我吗?
虽然他这种小心思我倒是不讨厌,可也不能真就这么放着诗月不管。
哎,一个女人太有魅力也真是容易左右为难啊,这可如何是好?
一想到自己夹在青梅竹马和闺蜜挚友之间,让他们为自己争风吃醋,为自己千般算计。
沈云衣就不由得捂住了有些发热的脸颊,感叹自己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
然而,就在这位沈大小姐沉浸于自恋的幻想当中,连猪脑花都忘了看火候时。
大堂角落那个放满了各种调料的蘸料区处。
杜诗月则是一边准备蘸料,一边朝旁边的姜正问道:
“她们几个到底在我背后搞什么鬼,说来听听吧。”
虽然杜诗月是完全不知道整件事的所有前因后果。
但以她的聪慧,看到姜正突然横插一脚。
自己那群闺蜜们又个个奇形怪状,能猜不到后头有鬼才怪。
姜正也是一边把香菜、葱花、蒜末、香油、醋之类的蘸料往几个料碟里倒,一边解释道:
“的确她们三个好像对你有点误会,所以闹出了这么档子事来。”
“误会?什么误会?”
在杜诗月惊讶的目光注视下,姜正也是快速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解释了一遍。
听到三位挚友居然以为自己在暗中谈恋爱,还说要挖地三尺把“姜正逆子快来受死”找出来赶跑时。
杜诗月先是稍微愣了一会儿,随后却只是微微一笑,笑道:
“呵,如果从她们的视角来看的话,这种猜想倒也算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看到她那平静的神情时,姜正不禁好奇地问道:
“她们三个在你背后这连瞎猜带警告的,你好像一点都不生气?”
“因为这种程度的傻事我之前也做过,没资格因为这个而对别人生气吧。”
杜诗月一边说着,一边打量了姜正一眼,话中显然意有所指。
别忘了,之前杜诗月也因为担心沈云衣的缘故,经常有事没事地想拆散她跟姜正。
甚至因此还加入了“云衣学姐保护协会”,打算借助协会的力量赶跑面前这个男人。
站在这个角度上来看,杜诗月做的傻事可比沈云衣三人要严重得多,已经影响到别人的正常生活和学业了都。
“想插手别人生活的人也会被别人插手,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所以我对她们的举动毫无意见,找个时间解释清楚就好。”
说完这番话后,杜诗月拿起自己调好的料碟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她离去时那潇洒的身影,就连姜正都不禁暗暗地点了点头。
不错,年纪轻轻就这么阔达,颇有我今年的风范。
感叹了一句“杜诗月这小姑娘长大了,义父我真是好生欣慰”后。
姜正则是继续将四份蘸料打好,但就在他刚准备端着料碟朝众人所在的雅间走去时。
旁边走过来打蘸料的那两个年轻人之间的对话却一下子使其停下了脚步。
这时,一个头上染着红毛,穿着皮衣皮裤,不知道还以为是在cos八神庵的精神小伙拿起料碟,朝同伴笑道:
“话说你小子丢石子丢的是真准,哐当就给人玻璃砸了。”
“呵呵,那可不。”另一个虽然没染发色,但头发却跟公鸡一样高高竖起来的小伙子扬了扬下巴,十分自信地说道:
“这可是我从三岁开始练到现在的看家本领,百步之内例无虚发,辕门射戟也顶多就这。”
“吹吧你,还百步之内......不说了,赶快弄点麻酱回去,一会儿坤哥又得等急了。”
撇下这么几句话,顺带又把整个装麻酱的料碗整个装空后,那两个明显不是什么正经人的小混混这才走了。
然而就在他们离开的同时,一对锐利的目光却犹如猛兽般死死地盯住了两人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