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然后呢?”我问道。
“然后我就被埋在了这里,给那个死灵魔术师传导神秘。像我这样的游尸他有很多,那个死灵符文师因为这个方法而实力大增,曾经为祸一方。可是之后不久,他就被一群强大的符文师联合讨伐,那群符文师找到游尸的就烧毁游尸,找不到游尸的就破坏直接灵脉,让死灵符文师失去了源源不断的供给,然后他就被杀死了。”冯云点了点头,“我运气比较好,或许应该说不好吧,我的尸体没有被发现,在那个死灵符文师被讨伐杀死之后,我也陷入了沉睡,直到现在。”
“好,我先当你说的是真的……那些得了流感的孩子们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恩公所说的孩子,应该是被我吸收了他们体内的神秘吧……”冯云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我之前一直以为我死了,可是并没有,因为灵脉被摧毁以及死灵魔术师抽走了我的神秘,没有了神秘支持的符文失去了效力,所以我慢慢的腐烂成了白骨。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发现这里的灵脉已经开始逐渐地恢复了,而我也因为吸收了神秘而苏醒了过来,不过这里的灵脉刚刚开始恢复,所以我吸收的神秘还不够将身体完全恢复……我产生了知觉,但是我的身体却没有多少皮肉,我可以感觉到我的肉体一边恢复一边腐烂,疼痛无比却又束手无策。这种状态持续了很多年。”
“这个场院一周前进行扩建的时候,我的尸骨被挖掘了出来,当时棺材和我的尸骨已经是七零八落了,人们觉得不吉利,所以有匆匆的挖了个坑把我的尸骨埋在了里面。在不久之前,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多久,大概是距离现在三天前吧……我的骨头被一些孩子捡走了,而他们捡走的的那几个骨头仍然有吸收神秘的效果……但是我的力量还太弱小了,根本阻止不了。”
“因为体内的神秘被抽走才会出现类似于流感的症状吗……“
是的,每个人的体内或多或少的都有神秘存在,区别在于多少。那些孩子还太小,体内的神秘还很少,所以会比大人更早的出现神秘匮乏的现象。不过幸运的是,体内的神秘就算是消失殆尽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会出现浑身无力或者发烧发热之类的症状。
“所以说,你现在通过那些神秘复活了吗?”我问道。
“是的,看来我低估了这符文的效用,哪怕是只剩下白骨,只有又神秘供给我仍旧会复活。”冯云点了点头说道,“刚刚神秘积攒到了一定的程度,甚至连封印我的棺材也恢复了,多亏了恩公把棺材破坏并且给了我很多的神秘,才把我在痛苦的束缚中解放出来。”
我听完了冯云的话,想了想对冯云说道:“那你现在能够控制那些骨头了吗?如果可以那就让那些吸收神秘的骨头停下来。”
“已经阻止了。”
“很好。”我说道,“你最好别骗我,明天如果有新的受害者我就对你不客气……”
“恩公放心,我虽然曾和那些旁门左道同流合污,但是那是被逼无奈……”
“好了好了,我暂时相信你。不过你左一个恩公右一个恩公的,搞得我有些不自在。你以后直接叫我跃讯,或者讯哥就行。”
“这……好,我知道了,讯哥。”
没等我再说话,我的吊坠忽然震动了一下,防护罩无声的包裹了我。
三支利箭被防护罩挡了下来,发出了三声轻响掉到了地上。
“他妈的你想阴我?!”我紧退两步,手中承载着雷霆之力的密章指向了还跪在地上的冯云。
等等,他还跪在地上。
虽然我有些生气——当然更多的是后怕,但是幸好我还残存着一些理智。我加大了对于吊坠的神秘供应,然后看向箭矢射来的方向。
“没想到都这个时代了居然还有邪术师存在,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好吧。”
一个穿着盔甲的人从我正前方的黑暗里走了出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巨大的弓箭。他戴着白色的面具,让我看不清他的长相,盔甲则是颇具现代风格,并不属于我印象中的某个朝代。
“来者何人?!”我对着那个穿着盔甲的人喊道。
回答我的是一支飞来的箭矢。
这种风格……不会又是文字灵吧?
盔甲弓箭,难不成他是个Archer……当然不,毕竟这不是圣杯战争。
“喂!你和那家伙认识吗?!”我低头看向了冯云。
“不,我不认识……”
冯云这家伙显然也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愣愣的回答我。
又是几支箭矢打在了防护罩上,对方显然没有要和我进行交涉的意思。这不禁让我想起了修普诺斯那个家伙,说起来的话,修普诺斯的召唤者还没有找到吧,莫非是那家伙召唤了新的灵吗?
“甲骨文!”我将密章指向那个身穿盔甲的弓箭手,解放了密章之中的力量,“惊世雷霆!”
碗口粗细的电流喷薄而出,直接命中了弓箭手。轰然的巨响震耳欲聋,强烈的光芒将整个场院照亮。
雷光闪过之后,弓箭手刚刚站的位置出现了一个不小的坑。
不过很快新的状况就让我手足无措——因为雷电,我旁边一堆堆成小山的干燥的玉米秆燃烧了起来。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么一堆秸秆烧起来倒也没什么,但是这里是场院,整个村子农户的秸秆都集中在这里,而且它们彼此相连,在场院的边缘则是草丛和树木,在后面便是村子……
干!这可比森林大火刺激多了!而且现在夜深人静,一旦燃烧起来的话根本阻止不了火势蔓延!
我急忙冲了过去,想要在火势还没有变大之前将火焰熄灭。
两个利刃的密章被我握在手里,将燃烧的部分切割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大泼水从天而降,将我面前的火焰彻底的浇灭了。
我抹了一把脸,又甩了甩头把头发上的水甩掉。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浇了我一头一脸,但是干得漂亮。
“二位都冷静一下吧。”
又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一个影子从盔甲弓兵来的方向走了过来,想必刚刚的水就是他搞出来的吧。
另一边,那个盔甲弓兵走了过来,他的盔甲已经消失了,不过却浑身湿漉漉的,看样子他也被浇了一身水,不过此时他完全没有了继续进攻的意思。
“喂!口罩!你什么情况?”盔甲弓兵向着黑影喊道。
“都说了让你冷静一些了,面具,至少要先了解状况吧!”被称为口罩的人不紧不慢地说道。
口罩人如其名,戴着一副口罩。他们互相的称谓应该是代号吧,这么看来的话,被称为面具的盔甲弓兵并不是文字灵,而是一个装着夸张的中二人类。
“您好先生,我的代号是口罩,名字不方便……并不方便透露,请问您怎么称呼呢?”口罩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功能,然后将灯朝向天空,让我们可以看清彼此。不过,他在看清了我的相貌之后有了一个可疑以的停顿。
“我去……”
旁边的面具也发出了诡异的感叹。
我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虽然不想说自己多么帅,但是好歹也和丑沾不着边啊,为什么这两个人看到我的脸之后会发出看到冯云的声音啊。
“我叫王跃讯。”我直接道出了自己的名字,不过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要说自己叫王林森。
“王先生,您好您好。”口罩伸出了一只手,我礼貌性的和他握了握手。
“请问这大晚上的您在这里做什么呢?请不要说您是来散步的。你看我们穿着这么可疑,说不定我们会目的一致的是朋友呢?”口罩颇为诚实的向我说道。
我听完想了想觉得他说的颇有道理,于是决定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他。
“那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你们千万别害怕。”
毕竟这件事情太过诡异了。
“我们是有组织的人,我们不会怕。”面具推了推面具说道。
“我刚才,从一个黑色的棺材里救了一个游尸。”
面具和口罩互相看了看,显然游尸这个词也超出了他们的知识范围。
“游尸是哪一位?”口罩问道。
“不是哪一位,是那中死灵符文师用符文做出来的,只要有神秘就可以不死不腐的尸体。”我指了指我身后由黑色腐肉和骨头组成的冯云。
两个人伸着脖子看了看,冯云则是不知所措的跪在地上。
“丧尸?”面具问道。
“呃,不是,他是有神智的,不会乱咬人。”
“僵尸?”面具又问道
“也不是,没有神秘支持的话他会腐烂。”
“食尸鬼?”面具把拇指按在无名指上压了一下。
“不不不,他不吃尸体的,他毕竟自己本身就是个死人。”
“植物大战僵尸里的?”面具两只手摆了个《植物大战僵尸》里僵尸进食的动作。
我解释烦了,往旁边错开一步好让他们可以看到冯云的全貌:“游尸啊!《僵尸新娘》有没有看过?就是类似于那种,不会腐烂的,也不需要吃人肉也不吃植物什么也不用吃的的,只需要一些神秘就可以的游尸,明白了吗?”
“明白了,您继续说。”口罩的额头冒出了细汗,有些尴尬地说道。
“我昨天刚回村子,发现村子里发爆发了流感,流感这东西必须要谨慎对待,试问谁不知道?可是流感只有小孩子的,然后我经过一番调查发现了一个得流感的孩子家里有一根肋骨,肋骨啊!然后我就顺藤摸瓜找到了他。”我说完之后指了指冯云。
“这么说,他才是罪魁祸首?”面具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把刀。
“你想干什么?!”我护住了冯云。
“呃……我们也是来调查这次的流感的。”面具说道。
“我们隶属于某个组织,也是被派来调查这件事的,我用了某种方法,发现孩子们体内的能量流动到了这里。”口罩给了我一个“我们是朋友”的眼神。
“你刚刚明明是想不分青红皂白把冯云杀死对吧?”我看向面具说道。
“那个,王先生我们是受过专业的训练的,不论对方多么可恨我们都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伤害对方的……除非忍不住。”面具说道。
“不是,王先生,你说的这个游尸……他有害吗?”口罩拍了拍面具的肩膀意识面具把刀收起来。
“他不是有没有害的问题,他真的是那种,那种……一开始,我也以为是他做的坏事,但是我详细的问了之后,才发现这是一场误会,遗憾的是今晚天色太黑,我想要帮他也不能当场写文字,只能想办法把它带回家里……”
“这么说,你不是个邪术师?”面具问道。
“当然不是啦!”我说道。
“呃,看来是我冲动了,真是抱歉。”面具对我抱了个拳。
“没事没事,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嘛。”我说道,“那个……冒昧的问一句,你说你们隶属于某个组织,来调查流感的事……难道你们是SCP基金会的人吗?”
“并不是……”二人异口同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