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发现一个问题。
不论吴先生,还是姚教授,亦或者教授鱼人语的加西亚老人、校工委的凡尔纳老人、乌撒城神庙的阿塔尔大长老,等等,但凡这些上了年纪的巫师想要说点什么,总喜欢离题万里,说一些云山雾绕的谜语,让人猜个半天。
年轻一代的巫师喜欢把这种现象称之为‘老派巫师最后的回响’,因为这种猜谜式交流方式,在神秘学占据魔法世界主流地位的时候,曾经大行其道。
仿佛哪位巫师说话利索一点,就会毁掉某些基于神秘学原理的魔法概念。
不过,随着现代魔法理论的不断发展,传统的神秘学观点正逐渐消退,年轻巫师们更喜欢节奏明快的交流方式,只有部分年纪比较大的老巫师,囿于心底根深蒂固的习惯,还保留了他们年轻时的影子。
此刻,在那张象牙色讲台前,年轻巫师们的耐心已经渐渐被阿塔尔长老耗尽。
“那您指着上面是什么意思?”
这一次依旧是张季信,用最粗暴简单的办法去打破阿塔尔老人的谜题:“神庙屋出来所有人的困惑:“我们又没有翅膀……难道要我们跳回天上去吗?”
即便使用轻身符、腾云符,也只能腾空数十米,这些连注册巫师水准都未达到的年轻人,还没有挑战天空的资格。
“跳上去……未尝不是一个办法。”阿塔尔大长老竟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似乎完全不认为红脸膛男巫刚刚在开玩笑。
年轻巫师们不由面面相觑。
“您是认真的吗?”郑清扬起眉毛:“您是让我们‘跳回’天上去?”
“天上有道,通往真实,这句话是确凿无疑的。就像你鞋里的石子儿,或者放在桌上却始终找不到的那把钥匙一样,真实不虚。”
一只黑猫从厅外走了进来,熟练的蹿上阿塔尔老人的膝盖,开始打呼噜。老人挠着黑猫的耳朵,声音显得愈发慈祥:
“唯一的困难在于如何找到那把失踪在你视线里的钥匙。站在山道:“命运是公正的,也是不公的。因为祂对这个世界上的悲惨与幸福都是一视同仁,没有丝毫怜悯,也不会刻意残忍。”
“很多人,终其一生,都在感悟这一点。但很少人,能够在你这样的年纪,就深切体会到这一点。”
“这是命运的礼物,你一定要学会接受……然后再还给命运。”
“现在,请大家闭上眼睛。”
绳子系好,阿塔尔老人的目光离开朱思,看向其他人。
大家都乖巧的闭了眼。
包括两位女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