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大道东。
施信大厦。
一座三十层高的新式大楼,矗立在大道东侧,众多穿西装,打领带,着皮鞋的白领,老板来来往往,进进出出,步履匆忙。
一行乘坐豪车,气焰嚣张的人马戴着墨镜,西装革履,整齐有序的护送一位白西大佬进入电梯,摁下十六层的按键,抵达风水公司大门。
门口,一位长相清秀,盘着头发,短裙,高跟鞋,肉色丝袜的女助理迎上前,姿态文雅,语气恭敬的问道:“请问先生有什么事?”
李成豪摘下墨镜,挺挺胸膛,望着年轻靓丽的女助理,眼神中刚流露出一丝兴趣,转眼看见那一对小包子,面露不屑,拎着墨镜举起手打量四周道:“来风水公司当然是算风水,不过我看你这间公司风水有问题,打算帮你们改一改风水。”
女助理刚准备开口迎客,听出对方语气不善,笑的更加谦卑,俯身道:“先生贵姓,我去请陈师父来看一看。”
她出来打工就赚一口饭吃,可没必要跟十多个凶相毕露的壮汉作对,开风水公司时常会遇见找麻烦的人,每一次都硬,兄弟们都等着替豪哥顶罪捞一波肥的,记得,一定要说啊!”
女助理捂住胸口,握着港纸,殷桃小嘴道:“我…我…我一定不会说的…”
“丢!”
“你一定要说啊!”小弟回头大吼。
张国宾坐在办公室里,叼着雪茄,坐在椅子上,眼神上下扫视跪在地上的陈琅。
哒哒。
屈指弹弹烟灰,脸上浮现疑惑:“阿豪,怎么把陈大师搞成这样?”
阿豪走近前一屁股坐在桌角,摸起一个打火机,甩开盖子:“大师算命算不准啊!”
“叮!”
他搓出火苗。
“世界上哪有真正的大师?”张国宾笑着望向陈琅,出声问道:“陈先生,你平时做什么工作的?”
陈琅叹气道:“张先生。”
“我是做政治掮客的。”
张国宾满意的颔首,笑道:“政治掮客是个好工作啊,一般人真做不来,请问陈先生主要帮哪几位老板做事?”
“张先生,说出来能送我出国吗?“陈琅灰色长衫血迹斑斑,腿上伤口不知何时却被包扎过。
一只黑猫跳到桌面。
张国宾摸着黑猫圆腦袋,眼神都不看他,随口答道:“看我心情吧。”
陈琅低头认命,出声道:“主要帮李家城,李照基,郑宇彤几位老板作掮客,互通商业資源,政府关系。”“一些不好走的账目全部都交给我来走。”
张国宾吐出口浓烟:“呼。”
不经心道:“段龙背后是谁在支持?”
陈琅沉默片刻,开腔道:“李家城、李照基都有。”
这两位老板在中环都有大型物业,工程,肯定要跟新记打理好关系。
张国宾道:“谁支持段龙跟我开战的?”
“是李家城。”
李成豪闻声扭了扭脖子,瓮声:“干他娘的李家城!”
张国宾叹出口气:“你不是真心跟我做朋友。”
李家城有钱支持段龙开战不假,但绝无影响力改动警队决策。
陈琅面露惊恐,大喊道:“张先生,李家城背后有鬼,李家城背后有洋鬼啊…”
张国宾举起手中止兄弟们的动作。
“呼啦啦。”
和记大厦53层,总裁办公室的窗户拉开,狂风瞬间吹得办公桌面文件飞舞。
张国宾胸口的领带都向后飞去。
陈琅挣扎着道:“我是真的不知,李家城背后洋鬼是誰,但是通过李家城几次谈生意可以看得出来。”
“李家城背后的洋鬼势力很大,可以影响到整个港府决策,肯定是英方的上层人员,半年前刚刚出现,是祖家派过来的。”
张国宾轻轻点头,办公室的窗户关上,陈琅虚脱般趴在地面,气喘吁吁:“剩下的我都不知道了。”
张国宾整理一下西装,站起身把雪茄塞进嘴里,干脆的道:“送陈先生进内地避避风头。”
陈琅躺在地上心有餘悸,耳朵里听见去内地,不仅没有抗拒,还觉得很幸运。